有人认出赵玉亭,一直跟在霍殿阁身边,霍殿阁在北方很有名气,神枪八极大宗师的高徒。
但陈湛,这些人不认识,他们都是外来拳师,没在宫家见过陈湛横扫搓脚和翻子两门。
“那位是神枪八极李书文的徒孙赵玉亭,津门有名的高手,这边这位却不认识。”
“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是形意门的,不知道师承哪位。”
众人议论,赵玉亭听在耳中。
“确实还不知道陈兄师承,敢问?”赵玉亭抱拳问道。
“形意,祖师刘兰奇。”陈湛点头答道,如今再说身份,完全没了顾忌。
“哗~”
一片哗然。
“原来是李前辈一脉,难怪刚刚教训两个小辈,也是应该。”
“双刀李的同门,那真是正宗形意了,难怪,难怪。”
虽然形意门里乱,人多混杂,但武林普遍都认的是李存义和孙禄堂,也就是刘兰奇和郭云深这两脉。
李存义做得事太大,曾经一度是武林盟主,中华武士会创始人。
孙禄堂则是功高无限,拳压四海,镇压武林三十年。
“八极,赵玉亭,讨教了。”赵玉亭也没多说,当着外人的面,不好提高振北的事。
八极大开门、震脚、迅猛出拳,拳在前,肘在后,猛冲猛打。
他看不出陈湛具体境界,但总归年龄比自己还小几岁,能有多高?
赵玉亭一出手,便是筋骨炸响,千金难买一声响,对他来说随手为之。
深得八极要领,十字劲舒展,下盘稳固,手脚相随,眼随手转,拳脚齐发。
三丈距离,三步踏过。
金刚八势,撑锤!崩弓窜箭急,一拳打的又急又狠,一串炸响直接炸到陈湛胸膛。
二人对比,陈湛要高出不少,但此刻气势完全与赵玉亭不在一个层面。
观战之人也有些胆儿虚,这形意门人不会是花架子吧,若没真功夫在身上,这一拳撑锤崩弓,不得打透心脏啊?
血溅当场,万华镖局可不好看。
其中包括恭叔,也有些担心,他不想任何人受伤。
叶凝真兴致盎然,丝毫不担心陈湛,反倒去看霍殿阁,她跟在陈湛身边久了眼光也高了些,想知道霍殿阁能否看出名堂。
霍殿阁皱眉,看不出陈湛底细,但知道传言不可能都是谣传,陈湛真没实力怎么闹得日本人不得安宁?
却见,赵玉亭一拳崩到陈湛胸口,陈湛才有动作,说快不快,说慢不慢。
掸!
掸灰!
右手如掸灰一样,在胸前一扫,正好扫中赵玉亭手腕,“嘶~!!”
赵玉亭忍不住咬紧牙关,不可思议,这他妈什么暗劲?如此痛!
暗劲,他不奇怪,他也是暗劲高手。
可他妈的暗劲是用来打穴,才有奇效的,暗劲不是暗器啊!
哪有这么硬,这么痛!
殊不知抱丹之后的暗劲勃发,威力大的惊人,陈湛都不知全力施展有多强。
如钢针一样!直接刺的赵玉亭变招,手腕一翻,拳劲急收,脱离暗劲范围,一个侧步,双手劈山掌左右夹攻腰腹。
这招后面还有变化,可变虎抱,可变熊蹲,全看对手如何应对。
八极架子打法很多,经过李书文融合多种武学,更精妙不少,但他对上的是陈湛,是抱得金丹的大宗师。
陈湛双手下按,甚至没躬身,精妙、精准,仿佛赵玉亭将双手送到了陈湛手中一般。
双手擒双腕。
赵玉亭面露不可思议,他抢攻,又先变招,打的优势陈湛腰侧,属于不好防御位置。
怎么能轻易被擒住?
但依然被擒,只能斗力,想要翻腕震脱,但惊讶发现翻腕是翻了,但腕上钢筋一般的双手,纹丝不动。
随后
双脚离地,腾空而起,身子被震出两三丈,落地被霍殿阁抵住后心,才没狼狈躺在地上。
陈湛武功高出太多,不能再跟他闹下去,再闹再玩,便是羞辱人了,也没意思。
功高太多,赵玉亭的手段在他眼里像孩子嬉闹。
围观之人,包括赵玉亭自己都没看懂,怎么就被震飞两三丈了?
陈湛做了什么?
拳掌打中赵玉亭了吗?
这些都没看到,只看到赵玉亭腾空、落地、噔噔噔后退,很像是两个人配合演戏法,一人隔空发力,隔山打牛,一人配合着飞起来,倒地,再认输。
“搞什么?玩呢?这叫切磋吗?”
“变戏法呢?唱戏呢?八极门也做这种下作的事?”
众人都以为二人“假打”呢,赵玉亭气不过,“别他妈吵!不服,你们上!”
其实他还想再上,但被霍殿阁拦住。
在其耳边淡淡一句:“他已经入化了。”
赵玉亭立刻不挣扎了,同时被围观的这些武门痞子调侃,有些不耐烦,只能说,不服你上!
但没想到还真有人跳出来。
“嘿嘿,咱来试试你,是不是真的形意高徒,还是冒充!”
他对李存义、刘兰奇自然佩服的紧,但陈湛是不是真的刘兰奇徒孙,难说!
青年看上去与陈湛年龄相仿,正是气盛的年纪,摆开架势,腾身动手。
陈湛一看便笑了,还是个同门。
心意鸡步,五行钻拳。
有几分火候。
陈湛也以钻拳对之,只用半分力,一顶,一挫,钻劲对抗,青年‘噔噔噔’直接退到人群,四五人才将他撑住。
“拳上还行,但腰胯的劲拧不上来,只靠手臂发力,练不成暗劲。”
陈湛开口指点他,青年想了想,好像陈湛说的很对,非常坦荡的抱拳道:“多谢您指点,在下甘拜下风。”
“你是哪脉的形意?根骨还是正的,没练歪。”陈湛有点好奇,他对民国武林了解不太深,特别是自家形意这一门,忒乱。
“在下成勇,师承王芗斋先生,嘿嘿,咱们都是正宗形意,跟外面那些野路子不一样。”
青年看出陈湛是大高手,顺杆就爬,而且说的没错。
“哦?王芗斋先生,那确实是同门同宗,你自己来的?”
王芗斋是郭云深的徒弟,孙禄堂同辈,不过年轻许多,如今也才四十多岁,出名很早,曾应军政界名人徐树铮之约做当时总统府武术教师。
他活到了七八十年代,解放后,还担任中华体育总会筹备委员会的武术组副组长,中医技术也很好。
没想到在这见到他的徒弟。
“和师兄来的,师父有要事脱不开身,嘿嘿,不过有师兄您在也足够了。”成勇年龄不大,一股京片子味,人情世故拿捏的不错。
陈湛点点头:“在奉天有事可以找我,不过尽量别去日本人那边。”
两人说着话,大门外吵闹。
“欺负我徒弟,还是形意门的大师傅?哪位这么霸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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