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勇紧盯着陈湛看,细密雪花飘落,刚落入陈湛肩头,仿佛被什么某种气劲击中,立刻气化。
无论雪有多密集,只瞬间,便气化。
“看也没用,你学不会,看场中吧。”陈湛道。
“额”
场中交手已经进入白热化,如陈湛所料,二人双臂相缠,以腿交锋,十几招后弹开。
已经对碰了七八十招,叶凝真依旧气势澎湃,但宫若梅稍有气喘。
从体能上,二人有轻微差距。
大气血丹的作用,这时候显现出来。
而且叶凝真还有绝招未用,陈湛将八卦掌中的高级发劲,大摔碑手传给她,还未曾用过。
叶凝真自然察觉到宫若梅体能上的缺失。
腾身在上,八卦掌,走为先,收即放,去即还,变转虚实步中参。
这次不再游走,直接以力压人!
摔碑手的三重劲力在掌中盘旋,一触之下,宫若梅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,大摔碑手她自知道,甚至也学过几次,宫宝田试图教过她。
但学不会。
三重劲力,宫宝田也不能长时间手把手教学,只能让她感受一番,然后自行学习。
宫若梅身形倒飞出去,目光扫向陈湛,眸子中没有嫉妒,只有忧郁。
有人护持,这是命!
她前半辈子命也很好,相反叶凝真前半辈子都是靠自己拼杀出来,如今风水轮流转,没什么怨天尤人。
人死灯灭,事已至此,剩下的人,剩下的日子还得过,只能自己扛!
“嘭!”
宫若梅猛的踏地,将脚下青石踩碎,卸力到身后,再冲上去。
八卦掌有八大母掌,单换掌、双换掌、顺身掌、背身掌、转身掌、磨盘掌、翻身掌、回身掌。
之后一切招法,都是八大母通过掌型变化、步法调整,可衍生出更具针对性的招式。
眼见三重劲力的摔碑手,完全抵不过,宫若梅只能退求其巧。
单换掌,掌根朝前、掌心向下,到叶凝真身前突然发力,发力时沉肩坠肘,掌根快速向下“塌击”!
塌按掌!
这掌凶猛,以掌根卸力击敌,叶凝真却丝毫不躲闪,转身拍上,摔碑手将其力道卸开。
再看宫若梅中门打开,掌心朝侧、掌刃朝前,步法走横步上前,掌刃快速横向切削,极猛,极快!
一股子锐不可当的劲,掌风碰到宫若梅头发,瞬间切断。
叶凝真已经拿住稳稳优势,无论速度还是力道,都压的宫若梅不断后退。
二人交手到了白热化,宫若梅脸色越发红了,这是气血上涌,毛孔锁不住气血和汗液,一旦泄气,立刻败亡。
而叶凝真相反,脸白,臂红。
气血凝聚在手臂上,越打越狠,丝毫不留情面,若是宫若梅突然体力不支,立刻便会被她活活打死。
同等级的高手,交起手来,让不了一丁点!
陈湛和成勇都有些紧张了,目不转睛盯着。
就在叶凝真的大摔碑手劲力贯穿,宫若梅飞身后退之际,“嘭!!!”
一声炸响。
异变突生!
宫家大宅的朱红大门,轰然破碎半扇,破碎的木板木屑射入院内,巨大声响,交手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。
立刻弹开住手。
陈湛精力集中在两人交手上,准备随时出手干预,因为已经快要分出胜负,不想叶凝真受伤,尽量也不要让宫若梅被打死。
不然宫家的烂摊子还不好收拾。
没想到突然有人破门而入,还是用这种方法!
二人两人交手,距离大门更近,首当其冲,陈湛身形骤然消失,成勇只看到地上青石被犁开,瞬间延伸到大门前。
陈湛挥手将最大块碎屑拨走,破碎大门外钻进来四个人。
为首是个鹰钩鼻中年,四五十岁的样子,一脸阴鸷,哈哈大笑道:
“要我说,早该动手了,落魄门派,还有敢让咱等?”
“可惜宫宝田不在了,不然正好试试八卦宗师,有何高明武功。”
鹰钩鼻中年身后,还站着三人,只有一个青年,约莫二十多岁,剩余两人都是中年往上,大约五六十岁样子。
“洪叔,你不会打不过那宫若梅吧?那咱家可就丢脸丢尽了。”青年笑着说道。
“嘿,放心,别说是她个女娃娃,宫宝田活着,也照打不误!”
“那我便放心了,她对不起我大哥在先,咱们出手不算狠,让她回去给宾客赔礼道歉,不算过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这边身后山羊胡老者道:“唉,说了要不冲动,我们来奉天只办自己的事,不要惹是生非,奉天不太平,日本人摆擂,武林人士齐聚。”
“哼,怕什么真有高手正好见识一下,咱在南方拳头痒,又不敢随便打,早就技痒难忍。”
“再说了,老张和东北军打过招呼了,他们不管,宫家还有什么依仗?”
几人踏入大门,看到陈湛站在最前面,叶凝真和宫若梅已经罢手。
刚刚一声巨响,碎屑纷飞,直接打乱了二人节奏,还好同时罢手,没打伤谁。
四人看了看,只认识宫若梅,另外三人,都不认识。
目光绕过其余人,对宫若梅道:
“宫小姐跟咱们走一趟吧,这事你避不开,少爷宽厚,不想跟你计较,但张家的面子丢大了,由不得你们小辈做主,你不去不成。”年纪最大的老者说道。
“退亲的事,是我不对,但现在宫家风雨飘摇,等我在金陵安顿好,再去张家赔罪,如何?”
宫若梅还保持理智,她确实不占理。
但说话间,眼神飘到叶凝真身上,叶凝真颈间,有一条细密的划痕,渗出一排血珠,但被她用手一擦,反倒涂匀了,脖颈上显得有些猩红妖异。
在宫若梅看到的同时,陈湛目光也扫过来。
宫若梅心中“咯噔”一下.
她知道坏事了!
恐怕.张家要倒霉了。
叶凝真看到陈湛看来,摆摆手道:“被木屑划到,小伤。”
陈湛眯眯眼,“嗯,你去上点药。”
“宫小姐,你宫家风雨飘摇,那是你的事,我们张家等不了,我大哥,我父亲的面子,谁来顾全?”青年道。
“用不了太久,只需要.”
宫若梅开口,说到一半,被陈湛抬手打断。
“刚刚是你出手的?”陈湛对面前四人中最前方的阴鸷中年问道。
“什么?我们在和宫小姐说话,你是哪来的?”阴鸷中年人皮笑肉不笑道。
“我说,刚刚是你出手破门的,对吗?”
陈湛淡淡重复,踏步上前两步。
“呵呵,是我,半扇大门罢了,你待如何?”
“嘭!”
一步快出,声音爆炸一般响起,刚刚原地的青石被炸的粉碎,三尺范围的脚下,被踩出一个深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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